「並蒂百合」試閱
封面繪者:Wel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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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蒂的百合,即使吸吮著同一潭泉水,花口卻總是朝著相反的方向……
序、如果
『因為初最喜歡百合,所以我也最喜歡百合了。』
『初,等等我……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你為什麼不等我……』
『如果你那時有回頭看看我的樣子,或許我就不會這麼恨你……』
睜開眼,觀月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東方的天際既白,幾縷光線透過潔白的窗簾,灑落在書桌上,昏暗的房內一片靜默,除了幾聲鳥語隱隱約約的從遠處傳來外,再無其他聲響。緩緩的坐起身,觀月側過頭看向書桌,視線掃過桌上排列整齊的教科書,停留在書前的相片。背光的相片只見相中兩人嘴角燦爛的弧度,看不清面貌。
如果我那時有停下來……我們還會是這個樣子嗎?
一、等待
傍晚時分,站在人潮不斷湧出的青學校門前,觀月一臉猶豫,雖說來這裡偵查的次數也不少,但像這樣站在別人校門口徘徊不前,還是第一次。一邊煩躁的用手指玩弄著額前的秀髮,觀月一邊看看手腕上的錶,不時還抬起頭在人群中找尋著什麼。
恩哼~為什麼我要來做這種事情呀?什麼學校不好挑,偏偏就是青學,擺明了就是跟我過不去嘛!!而且,這麼重大的事,竟然也不先跟我商量,那傢伙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想起今天一早天還沒亮,母親就嘮嘮叨叨的打電話來,說了近一個鐘頭的家訓,才在觀月覺得莫名其妙,快要耐不住性子掛上電話的時候,說了一句:「初,你可要好好照顧妹妹喔~」就迅速的掛上電話,徒留一臉茫然,思索著母親話中涵意的觀月。於是乎,就出現了現在的狀況,無奈外加尷尬的站在這個大概是他目前最不想出現的地方,等待著他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校門口的人潮漸漸稀少,只剩三三兩兩的幾個人。遲遲不見那個害自己必須向網球部請假,還得冒著隨時會碰到某人的危險來這裡站崗的罪魁禍首現身,觀月的臉色越發難看。在觀月的認知中,向來只有別人等他,哪有他等別人的道理。不過現在的他,即使很想就這樣轉身離開,卻也無可奈何,誰叫母命難違呢!
再一次低頭看看腕上的錶,觀月皺起眉頭,過不久青學某個社團的練習間就要結束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和身體著想(某月:別想歪喔~),觀月思索著,是不是要找個不太顯眼的地方繼續等。於是一向以行動力著稱的聖魯道夫網球部經理,立刻開始四處張望找尋掩蔽物。
但俗話說的好,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是命運之神最鍾愛的一句話,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們繼續看看以下發生了什麼事……
「啊~這不是聖魯道夫的那個誰誰誰嗎??」不大不小的聲響,剛好不偏不倚的全聽進了觀月經理的耳裡。
「英二,不可以指著別人,這樣是不禮貌的。」
什麼誰誰誰啊!!!是觀月!觀月初!!果不其然,聽見這句話的觀月是青筋直冒,七竅生煙,不過向來就是愛面子的他,怎麼可能會假裝不認識快步離開?抑或是轉過身去,大聲咆哮?前者可是會被誤認為是夾著尾巴逃走的,所以絕對不行!而後者呢?就說了觀月愛面子嘛~這當然就更不可能啦~
但也不能總是站在那,進退不得吧!因此,觀月經理也只得硬著頭皮敬業的牽起職業性的笑容,轉過身去,盡其可能的用他目前最親切溫和的聲音向來人們打招呼,「嗯哼~這不是青學的網球部嗎?真巧呀!今天這麼早就結束練習啦!」
這不轉身還好,一轉身,觀月險些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跳。敢情他們這是要去相親,還是要去面試,一個個穿得體體面面,整整齊齊,哪裡是剛放學回家的初中生?
「嗯!確切的來說,今天結束的時間比平常晚了一分三十七秒,看來觀月你的數據還有待加強。」看看手錶,乾伸手推推眼鏡。
「呿!還madamadadane……」瞥了一眼觀月,龍馬似笑非笑的吐岀一句話。
觀月初!冷靜一點……你今天不是吵架的……不是來吵架的……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觀月拚命的隱忍著想要殺人的衝動,因為他今天是來辦正經事的,要是再跟這些麻煩人物糾纏不清,難保他不會先被氣得吐血送醫。「嗯哼~看你們穿成這樣,應該還有事情吧!那就不打擾了。」
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語,很明顯地,就是要走人的意思嘛~只是,之前就說了今天的觀月是受到命運之神的眷顧,更確切的說是玩弄的,所以當然就會有不識相的人,說出不識相的話囉~而這位仁兄,正是我們觀月經理畢生最大的對手─不二周助同學,「吶~水野君,難道你不好奇我們穿成這樣是去哪嗎?」
好你個不二周助,誰管你們要去哪裡呀!本少爺我才沒這種閒時間。「嗯哼~不二君還真是好記性呢!敝姓觀.月,觀月初!」伸手逗弄著額前的髮絲,藉此來掩飾不斷冒出的十字路口,觀月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有風度一點,不過還是在最後加重了觀月兩個字的語氣。
「啊啦~這不是聖魯道夫的觀月初嗎?」說是遲那是快,正當觀月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個華麗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雖說是先聞其聲,不見其人,但是從這麼囂張的口氣,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是誰,又是一個麻煩人物。有些無奈的轉過身,觀月有禮的向對方問好,「嗯哼~跡部君,你好呀!」扯著嘴角,觀月盡量讓自己笑起來友善一點,好歹人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嘛~這比起某些人實在是好太多了。
瞥了一眼青學的眾人,再看看眼前穿著聖魯道夫校服的觀月,跡部挑了挑眉,對觀月說:「你怎麼只穿成這樣?該不會是沒衣服穿吧?」
「什、什麼?」原先已對跡部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疑惑,現在聽了他的話,觀月更是一臉錯愕。
「怎麼,難道你不是因為要來參加本大爺的舞會,才千里迢迢從聖魯道夫趕來嗎?不過,話說回來,本大爺不是也有寄了邀請卡到聖魯道夫了嗎?你根本就不需要跑到這兒……嗯……一定是你太想見到本大爺了,所以才跑來的吧!」越說越得意,跡部也不管眼前人鐵青的臉色,就逕自下了結論。
舞會?說到這個,觀月突然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一向對這種事沒興趣,而且還身負重任,觀月老早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現在才想到,今天裕太他們好像還興致勃勃的討論要穿什麼衣服,只是當時觀月也沒有心思細聽,早知道會碰到這種事,他寧願被媽媽罵個半死,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嗯哼~我想跡部君誤會了,我只是碰巧經過這裡罷了。」
「咦?可是我一個小時前就看見觀月君站在校門口了。」用手扺著下巴,河村思索著方才經過校門口的情形。
「觀月,不用再否認了,你一定是受不了對本大爺的思念,所以才跑到這兒的吧!」聽了河村的話,跡部笑得更是得意。
見到跡部和眾人笑得一臉欠扁的樣子,觀月就火冒三丈,「嗯哼~我想你們真的是誤會了,第一,我對那種愚蠢的舞會並沒有興趣,所以自然就不會參加,第二,我並不知道跡部會出現在這裡,所以當然也不會有那種花痴的行為,第三,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純屬於個人私事,沒有必要向各位……」一邊說一邊露岀鄙視的神情掃視眼前的一群人,特別是某個穿得像隻花孔雀的人。但卻在瞥見從校門口走出來的某個身影後,觀月噤聲了,眼睛直盯著那個人。
發現了觀月的不對勁,眾人順著觀月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青學校服的女生從遠處走來。雖然對方一直低著頭,但是從那烏黑及腰的長髮,隨風飄蕩,玲瓏有緻的身型,白皙修長的雙腿判斷,很顯然地,這個女孩應該是個美女。
觀月該不會是見到美人傻了眼吧?第一次見到觀月這樣失態的眾人,不禁一致冒出了這個想法。
隨著那個女孩越走越近,觀月的臉色就越來越奇怪,而四周也越來越靜默,直至她與觀月擦身而過的瞬間,觀月頓時打破了這片沉默,「站.住!!」
二、兩個人
「站.住!!」
不算大的聲響,若是在平常一定會被周圍的雜音所掩蓋,但在此時卻異常的清晰。
只見那個女孩在聽見觀月的話後,微微一愣,稍稍的停下了腳步,但卻馬上又恢復原來的速度。
從眼角的餘光觀月瞥見那人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一股失落和心慌油然而生,但卻馬上被壓制住。「藜!」轉過身去,用著比方才還要大的音量,再一次叫住了那個人。
這時的對方終於停了下來……
及腰的長髮在空中劃岀了一個弧度,隨著轉身的動作,原本提著書包的手,現在已搭在肩上,隨意的將書包拎在身後,而另外一隻手,則插在腰上。見到這個景象的眾人無不大吃一驚,並非因對方豪放的動作和艷麗的外表,而是那張與觀月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龐。
用著冰冷的神情,看了眼前的人一眼,那女孩隨即露岀了一個笑容,語調平淡的道:「觀月大少爺,有什麼事情嗎?」
雖說女孩笑得燦爛,但方才回過身時那凜冽的眼神和全身上下所散發岀的氣息,卻讓眾人為之一愣。與觀月一樣的臉龐,照理來說,看慣觀月笑容的眾人應該已經充滿抵抗力,但此時卻無法移開視線。若說觀月的笑容總是讓人覺得別有用心,那女孩的笑容卻會讓人覺得危機四伏,可還是會如同飛蛾撲火般無法自拔的被迷惑。
看著對方那充滿挑釁,不似語調一般平靜的笑容,一絲酸澀劃過觀月眼底,但卻被隨之而來的怒氣掩蓋,「嗯哼~這麼久不見了,也不打聲招呼……」真是枉費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沒將最後的話語說出口,觀月雙手環胸,語氣雖與平常無異,但眼神卻透露著不同於以往的尖銳。
眼神來回掃視觀月身後的那群人,女孩眼裡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不明情愫,之後不急不徐的道:「哎呀呀~觀月大少爺人紅事忙,小女子我怎麼好意思打擾呢?」
「……」果然還是一樣……
『藜~』
『……』
『藜,怎麼了?為什麼不等……』
啪!
『好痛喔!妳為什麼打我?』
『不要碰我!』
『咦?』
『不要跟我站在一起!我跟你是不一樣的!我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神色複雜的看著對方,觀月沉默不語。而女孩亦然,默默無語,只是盯著對方。頓時整個空間又恢復先前那詭異的寧靜,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忍不住,打破了這片沉默……
「觀月君,這位是……」一向以青學褓母自居的大石副部長,趕忙出來打圓場,要不那種沉默中蔓延的緊張氣氛一定會讓他擔心到心臟停止的。
回過神,觀月隨即想到了現下的情況,這不是他沉浸在自己情緒的時候,立刻恢復原來的樣子,別過臉,微笑的說:「她是……」
「我是觀月藜!」打斷觀月的話,女孩簡潔的道出自己的名字。
「觀月藜……好熟的名字nia!」菊丸歪著頭說。
「啊!!不就是八班的那個轉學生嗎?」聽見菊丸似是自言自語的話,大石突然想起最近聽到的傳聞。
「大石學長,究竟是怎麼回事?」看著學長們的臉色隨著大石說得話,一一露岀驚訝的表情,連總是面無表情的手塚,雙眉的距離也微微拉近了些,好奇的桃城忍不住發問。
「觀月藜,女,轉學生,三年八班」翻開自己的筆記本,乾推推有些下滑的眼鏡,解答桃城的疑問,「以滿分的成績通過轉學考試,成為全校有史以來第一位考滿分的轉學生。生日、血型、興趣、專長不詳……」
「滿分?好厲害喔!轉學考不是很難嗎?」再一次看了藜一眼,桃城微微露出崇拜的眼神。
「嗯!雖然我校的入學成績並不是最高,但是對於轉學生的要求卻相當的嚴格,因此轉學考是相當困難的,而……」
「的確!青學的轉學考在整個關東地區是出了名的困難呢!」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乾的話,眾人尋聲望去,看到的便是一臉壞笑的忍足,「原來是轉學生呀!難怪了!」露出個明瞭的神色,忍足邊說邊走至跡部身邊,「青學竟然有這麼漂亮的美女,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用媚惑的語調說,忍足似笑非笑的看著藜。
「忍足!你沒事跑來做什麼?」斜眼看了忍足一眼,跡部挑挑眉問。
「教練擔心你節外生枝,所以要我提醒你快點回去。」自動忽視跡部那殺人的目光,忍足說得一臉輕鬆。
「本大爺的事,不需要你來提醒!」語畢,跡部轉向乾,「繼續!」示意乾接下去剛剛的話語。
「而這之中又以三年級的轉學考最為困難,歷年來通過的人少之又少,各科的最高分也不會超過七十分……」頓了頓,乾轉過頭看向手塚和不二,「就連手塚和不二這樣優秀的學生,恐怕也無法達到這樣的成績。」
「這麼說,考滿分不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嗎??」河村吃驚的問。
「可以這麼說。」看了看藜,乾一邊回答河村的問題一邊拿筆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咦?」聽了乾的話,眾人一陣譁然。當然這之中並不包括,冷若冰山的手塚部長,笑容和煦的天才不二,總是喜歡將「呿!還madamadadane……」掛在嘴邊的小鬼越前,華麗麗的跡部女王和笑得別有深意的關西狼。
「嗯哼~天才中的天才是嗎?」輕輕的呢喃,眾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全聽進觀月經理耳裡。
「應該不只是這樣吧?要不學長們的表情怎麼會這麼奇怪?」壓壓帽緣,越前勾起嘴角,眼神露出絲絲神采。
「那是……」
「因為從來沒有人看過她的真面目。」睜開湛藍的雙眸,不二接續著乾的話說道。「不過看樣子,我們是第一個見到她樣子的人呢!而且……」她似乎跟某人的關係匪淺呀!
「不二學長你在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該不會是……」桃城頓了頓,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藜,壓低音量的說:「她都不上課吧!」
「不!事實上正好恰恰相反,自從入學的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她每天都是最早到校,最晚離開的。」這時,大石也忍不住插話了。畢竟這陣子,整個青學都為了這個轉學生鬧得沸沸揚揚,連不怎麼八卦的手塚都略有耳聞,更何況是大石他們。
「沒錯喔~聽八班的說,她每天七點不到就進教室,不到五點是不會離開教室的nia!而且一整天幾乎是不會離開自己座位半步,也不跟任何人說話,」開始回想聽到的傳言,總是好動的菊丸,幾乎無法想像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總是帶著大大的反光眼鏡和幾乎遮住一半臉孔的口罩,頭也老是低低的,又留著長長的頭髮,感覺起來很恐怖nia~」菊丸說得欲罷不能,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大石,一臉尷尬的偷偷扯著自己的衣角,這也難怪了,這些事,雖然私下討論的超級熱烈,但是在本人面前說,這就太失禮了。「他們還說要是晚上看的話,絕對會以為自己看到鬼~而且聽說有一次……」
「英二!」發現自己的提醒絲毫沒起任何作用,大石趕緊出聲制止。
聽著眼前的這群人談論自己,藜在心裡冷笑。不過就是這樣便能引起這群人的討論,真是……太.愚.蠢.了!初~人是不能只看外表的不是嗎?直直盯著觀月的雙眸,藜再次挑釁的勾起嘴角。
想跟我鬥是吧!意識到藜眼底的敵意,觀月用手輕撥額前的髮絲,緩緩的說:「嗯哼~想不到觀月大小姐,竟然這麼不敢見人呀!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呢?」
「哼~」只是輕笑不語,藜伸手撥了撥那烏黑的長髮,作勢轉身。
「等一下!」
三、晚宴
「等一下!」
眾人有些訝異的尋聲望去,只見跡部饒有興趣的看著藜,「本大爺對妳很有興趣。」
這算是告白嗎?眾人皆在心底升起這個疑問,雖然說對於跡部的張揚,早已是見怪不怪了,不過對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說出這種話,還是讓人大開眼界呀!
轉過身,看著那個散發著傲氣的人,藜有些失望和驚訝,失望的是,叫住自己的人不是觀月,驚訝的是,除了觀月之外,竟會有人叫住自己。「哦?」勾起嘴角,藜走到跡部面前,「可惜我對你沒.興.趣!」加重尾音,看著對方有些尷尬的臉,藜感到有些好笑。初,這些人就是你的朋友嗎?果然跟你一樣呢!一樣的自.以.為.是!
對於藜的直白,跡部有些震驚和無措。想他跡部在冰帝一向是接受眾女生們崇拜愛慕的眼光,只要一句話,那些花痴無不歡天喜地,從來沒有人會拒絕,敢這樣對他說話的,她還是第一個。
的確是很有意思。震驚過後的跡部,隨即恢復原來模樣,他是誰?他可是跡部景吾!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打退堂鼓。越是抗拒,就越是有讓人想征服的慾望,不是嗎?「今晚,本大爺有個舞會……」
「要我參加可以,不過我可沒有禮服喔!」不等跡部說完話,藜倒是爽快的就答應了。這更讓眾人摸不清頭緒,剛才不是說沒興趣的嗎?怎麼這會兒又答應了。
「這有什麼問題,本大爺多的是禮服。」跡部心裡不免又一次小小的吃驚,原以為對方會拒絕,想不到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這個女孩……
「觀月大少爺,你也會去吧?」回過頭,藜對著觀月說。
藜,妳到底想做什麼?「……」警戒的看著對方,觀月默默無語。
緩緩的走向觀月,藜也不顧眾目睽睽之下,曖昧的將雙手輕輕的環上觀月的脖子,用著只有兩人才聽得清的音量,小小聲的說:「初~難道你怕了嗎?」
又是這句話……身體微微一愣,觀月露岀一絲傷感。當然這細微的變化自是逃不出某些人的眼睛,除了抱住觀月的藜。
夜晚,種滿各式花朵的庭園裡,響起優雅的樂聲,華麗的燈飾將整個花園點綴的富麗堂皇。寬敞的舞池內,煙霧瀰漫,讓人有股置身在天堂的錯覺,一場盛宴就此拉開了序幕。
權力、金錢在一片奢華下交錯,嘻笑、歡樂在紙醉金迷中蔓延,既虛幻又真實,令人迷失其間。不過這些對於觀月,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冷冷的看著站在一排排禮服前,背對著自己挑選衣服的藜。
「妳到底有什麼企圖?」趁著現下沒有任何旁人,觀月將隱藏在心裡已久的話問出口。
「初,你說是這件白色的好看,還是黑色的好看。」似乎沒有聽見觀月的問話,藜興沖沖的拿著兩件一樣款式的衣服比較。
「藜!」這個舉動惹惱了觀月。
「我的事不用你管。」回過頭,藜面無表情的看著觀月,「我不是你!觀月大.少.爺!」
「妳這是什麼態度?」雖然知道對方是有意激怒自己,但是積怨已久的觀月也顧不了這麼多,「我好歹也是妳哥哥,憑什麼不能管妳!」
「不要拿哥哥來壓我!」語氣輕柔,但卻充滿壓力。放下手中的衣服,藜狀似悠閒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你只不過是早我一步出生罷了。」邊說邊低頭擺弄著手指。
「……」無語,觀月不知該如何辯駁,墨黑的雙眸直盯著眼前的人,一個原本是他最熟悉的人,但曾幾何時,卻變得如此的陌生,這人真的是那個曾經與他有著相同心搏呼吸的妹妹嗎?
「怎麼?說不出話了吧!」見觀月遲遲不語,藜抬起頭,挑釁的微笑,「總是站在前方的你,是不曾回過頭的吧?」站起身,藜拿起擺在一旁的禮服往更衣室走去,「那麼,你又怎麼會知道你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呢?哥.哥!」在與觀月擦身而過的瞬間,藜輕輕道出了那兩個字。
並蒂的百合……
即使吸吮著同一潭泉水……
花口卻總是朝著相反的方向……
看著與跡部翩翩共舞的那抹身影,觀月神色黯然。黑色的連身晚禮服,裙擺袖口上盡是蕾絲花邊,鑲上的亮片反射出奪人的光彩,背後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腰間還有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再加上隨風飄逸的烏黑長髮,如同夜的精靈一般,在一片幽暗中媚惑人心。
藜,這就是妳的選擇嗎……黑色可一點都不適合妳呀……在別人眼裡,藜身上那件黑色的晚禮服是再合適不過的,不只能將藜白皙的皮膚襯托出來,更能增添一份韻味。但是只有觀月知道,那個顏色是多麼的與她格格不入。百合是沒有黑色的……
端起酒杯輕啜,一身白衣的觀月在晚宴上,也是個醒目的存在,相較於藜的媚惑,觀月所散發出的是聖潔。一樣的臉龐,卻有著迥然不同的氣質,這讓眾人不免暗暗的觀察比較起這兩個人。
「觀月前輩!」
「嗯哼~是你們呀!」回過頭去,看到的便是自家網球部的眾部員們,收拾起那些不該表露的情緒,觀月慵懶的說。
「太好了,真的是前輩耶!前輩不是說不來的嗎?我剛剛還以為我看錯了呢!」發現自己沒有認錯人,裕太激動的說著。
「嗯……」無心與人交談,觀月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
「觀月、觀月,你看那個跟跡部一起跳舞的女生。」不過,就是有人不識相,偏偏就愛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說出最不適合的話。「跟你長得好像喔!是吧?」
「咦?對耶!」裕太順著某鴨的手勢看去,吃驚的說,「簡直就跟觀月前輩……」
「嗯哼~一模一樣是吧!」這樣的話語,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回,只要他和藜一起出現,就必定會出現。
「嗯!」裕太點點頭。
「她是我的孿生妹妹。」如果她承認的話……自嘲了笑一笑,別人眼中的他們是兄妹,可是觀月知道,藜從來就不把他當成哥哥。
「哎!妹妹?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前輩說過呀!」
「觀月呀!太不夠意思囉~有這麼漂亮的妹妹竟然都不介紹給我們認識,是吧?」
「@&@*%……」
「@%*……」
觀月的話,引起了眾人的討論,不過沉浸在自己思緒的觀月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無神的望著前方。
「觀月前輩!你沒事吧?」發現觀月有些不對勁的裕太,擔心的問。
「沒、沒事。」回過神來,觀月的臉色有些蒼白,「不好意思,失陪了。」說完,便丟下一臉錯愕的眾部員們,觀月頭也不回的離去。
『因為初最喜歡百合,所以我也最喜歡百合了。』
『初你不覺得我們就像這兩朵百合嗎?永遠都黏在一起。』
『初,等等我……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你為什麼不等我……』
『初,我們是最親近的陌生人,不是嗎?』
『如果你當時有回頭看看我的樣子,或許我就不會這麼恨你……』
「觀月君。」
藜,如果我那時有停下來……我們還會是這個樣子嗎?
「觀月君!」見觀月沒有搭理自己,來人再次出聲。
啪!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觀月手中的酒杯登時摔在地上粉碎。
「你沒事吧?」見狀,手塚趕忙上前,扯著觀月緊握的手,看看有沒有受傷。
「沒事……」搖搖頭,觀月下意識的將手從對方手裡抽出,「嗯哼~有什麼事情嗎?」強打起精神,觀月盡量微笑,掩飾失態。
「沒什麼……只是看到你一個人……有點擔心……所以……」被觀月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這下子反到讓手塚有些慌亂,用手推推眼鏡,眼神四處的亂瞟,就是不敢直視眼前的人。
「嗯哼~想不到手塚君這麼的愛心氾濫呀!」頭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手塚,觀月不禁在心裡偷笑,打趣的說。但倏地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隨即又黯淡了下來,側過臉看著那在舞池裡的翩翩身影。藜……妳有真正關心過我嗎?
「……」順著觀月的眼神看去,映入手塚眼簾的便是那耀眼的暗夜精靈,霎時間,一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觀月君似乎和令妹處不好。」
聽見這句話,觀月的心一緊,張大美眸看著手塚。其實自己與妹妹的關係不好,這並不是秘密,不過卻從來沒有人當著自己或是藜的面挑明,因為這個話題是個永遠的禁忌。
「很抱歉……剛才你們在房間裡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手塚心虛的說,雖說是無意的,但這種行為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哼……」震驚過後,觀月自嘲的笑一笑,「是呀……因為我們是……」並蒂百合……
「觀月前輩!!」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觀月的話,「呼~呼~」只見裕太氣喘噓噓的來到觀月面前,一副找了觀月很久的樣子,「前輩……你怎麼在這裡,活動要開始了,快一點。」邊說邊拉著觀月急急的跑走了。
看著觀月逐漸離去的背影,手塚獨自一個人思索著觀月還未講完的話語,你們究竟是什麼?想著觀月方才那哀傷的笑容,想著那人聽見觀月名字時的神情,一樣的面容,不一樣的表情,但卻同樣讓人心痛……
「觀月同學,這位是手塚國光,手塚,這位是觀月藜,新來的轉學生。」
「您好,我是手塚國光,歡迎妳來到本校就讀。」盯著眼前低著頭,看不清面容的女孩,手塚禮貌性的伸出手。
一陣靜默,手塚的友善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這讓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的手塚,手尷尬的舉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咳咳~手塚呀!觀月同學比較怕羞,你可別介意呀!」沉默了好一會,笑得有些僵硬的老師趕忙出來打圓場,「觀月同學,手塚是本校的學生會長,有不懂地方可以請教他。手塚,你就帶她到學校熟悉一下環境。」邊說邊把手中的資料遞給手塚,交代完事情後,老師便轉身離開,不過走沒幾步,突然回過身對著手塚說:「對了!手塚,觀月同學相當的優秀,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她。」越說那老師的笑容越發燦爛。
「我會的,觀月同學請跟我來。」
「……」微微勾起嘴角,女孩默默的跟在手塚身後。
一路上,安靜的可以,除了手塚偶而幾句的介紹外,再無其他聲響。對於這種沉默,手塚顯得有些不自在,雖說,自己是個話不多的人,但也不至於到一句話都不說,可身旁的這個女孩,從見面開始便不發一語,連基本的問候也沒有。這真的只是怕羞嗎?
看著那大大的眼鏡、遮住半張臉的口罩、長長的頭髮和低垂著的頭,手塚除了詭異之外,再無其他的感覺。怪人,在手塚生活裡也不是沒有,光是自家網球部裡就不少,像是某個成天掛著笑容,不知道是不是面部抽筋的天才,要不就是一天到晚研究奇怪飲料的數據狂,還有總是目中無人,一臉驕傲的讓人有股想要好好扁一頓的小鬼……等,都是特異人士,就連手塚自己也算是其中之一。只是,這女孩的行為,還是讓人無法想像。
她該不會是啞巴吧?不對,學校沒有設立特殊教育的班級,所以應該不是。而且,看田中老師的樣子,這個女孩應該不簡單吧!手塚邊走邊揣測,時間也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請進。」一邊說手塚一邊打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這是校園巡禮的最後一站。其實一般的轉學生通常在參觀完學校之後,就可以了。不過依照學校的意思,這麼優秀的學生,當然是盡其可能的留在學生會裡最好,而身為學生會長的手塚自然就得擔負起說客的工作。
「請稍坐一下。」語畢,如手塚意料般,女孩一如先前不發一語,靜靜的坐了下來。「咳咳~」輕咳,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手塚轉過身去,坐在辦公桌前。「觀月同學,妳的能力相當的出色,學校的意思是希望妳能夠留在學生會裡,相信這對妳而言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邊說邊開始翻閱著方才老師交給自己的資料,只是才剛翻開,手塚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個是……看著照片裡那張清秀的面容,手塚很是驚訝,像是要確定一般,偷偷抬眼再看了看,對方那低垂著頭,任長長頭髮遮蓋住面容的樣子。真的令人難以想像,照片中掛著淡淡微笑的女孩與眼前的人會是同一個人,但這並不是令手塚感到最吃驚的。真正讓手塚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女孩的面容竟與某人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觀月……藜……出生地……山形……她該不會是……「妳認識觀月初嗎?」
聽了手塚的話語,女孩只是微微一愣,沒有任何話語,頓時整個空間又恢復了先前的安靜。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手塚認為對方不會回答自己問題的時候,女孩終於有了動作,雖然依舊是低著頭,但緩緩伸出手的她,開始輕輕將臉上的障礙物移除。
看著對方的動作,不知怎麼的手塚覺得眼前的人就算看不見面容,卻好似在笑,一種不明所以的笑。
「哎呀~想不到才三個小時又十分鐘就被識破了,我還以為至少可以撐個一週的……」將眼鏡和口罩放在桌上,藜抬起頭隨意的撥撥烏黑的長髮,「手塚同學,這件事請你就當作不知道,而作為交換條件,你說的那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怎麼樣呀?」勾起嘴角,藜面對著手塚說。
「妳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便不會說。但是加入學生會這件事,並不是兒戲,請妳慎重考慮!學生會並不需要隨便的人。」果然是一模一樣,但是散發出的氣質卻與印象中那認真優雅的人完全不一樣,這人的眼裡充滿了漫不經心和輕蔑,這讓做任何事種事全力以赴的手塚,相當的不以為然。
「哼~」藜輕笑,「你跟他還真像呢!」
很快的意識到對方口中那個『他』是誰,手塚這下子反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啦!我也該走了。」拿起桌上的東西,藜往門口走去,不過才走沒幾步,藜突然回過頭對手塚說:「對了,手塚同學,以後在學校看到我,請你假裝不認識我,也不要跟我說話。」語畢,藜再次向門走去。
「觀月同學!」盯著藜的背影,手塚開口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沒料到手塚會叫住自己,藜有些吃驚的轉過身,不過這些情緒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妳為什麼要轉到青學?」
「……」
「難道妳不想跟觀月唸一樣的學校?」見對方沉默不語,手塚這才發覺自己的問題有些突兀,於是又補上了一句。
「一樣……」喃喃自語,藜臉上的笑容隨著手塚的話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黯淡。「手塚同學,我跟他只不過是長得一樣罷了,除此之外我們便是陌生人……最親近的陌生人……」
回想從第一次與藜的見面,到今日的種種,手塚心裡五味雜陳,尤其是想到方才觀月臨走前那還未說完的話語和藜的最後一句話,儘管那時的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已經完全聽不見,但手塚卻很清楚,對方說得是什麼。為什麼……這兩個人要在說出傷害對方的話語後,又露出哀傷的神情呢?
「吶~手塚,你對新來的轉學生也有興趣呀?」這時,一個聲音從手塚背後響起,攪亂了他的思緒。
「不二,偷聽別人講話這個行為是不對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手塚頭也不回冷冷的說。
「呵呵~手塚不也是嗎?」邊說不二邊伸手搭上手塚的肩膀,「好好好~別生氣,今晚的活動要開始了呢!」發覺周圍的溫度驟降,不二趕緊轉移話題。
「我沒興趣。」對於那種無聊的遊戲,手塚壓根就不想參加。
「吶~難道手塚不想知道誰是今晚的王子和公主嗎?」直接忽視手塚的抗拒,不二邊說邊拉著他,往會場走去。
「女士、先生們,歡迎蒞臨本次宴會,現在即將進入今晚的最高潮……」
舞台上主持人滔滔不絕地說著那些老掉牙的開場白,不過儘管如此,還是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男男女女無不興高采烈的期待著一會兒的活動,當然這不包括那些各懷心事的人們。
「現在各位手上有一張號碼牌,等下將抽出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他們將成為今晚的王子和公主,接受神秘的考驗。」舞台上主持人口沫橫飛的說著。
「呿!這根本是給小孩子玩的遊戲嘛!真無聊~」拿著手上的扇子搧風,赤澤滿臉的不屑。
「就是嘛~我還以為公主和王子會是票選,是吧?」聽完主持人的說明,柳澤大失所望。
「這樣大家都有機會不是很好嗎?」
「小裕太,你不覺得所謂的公主和王子,當然是得又美又帥,是吧?像我就很有機會啦~如果用抽的,那麼我被選上的機會不就變得非常小了嗎?」柳澤一臉憤恨的向一旁的裕太解釋。
「柳澤前輩是這樣嗎?」裕太一臉黑線的看著那個一副非常可惜樣的某人。
「這是當然。」
「可是我覺得觀月前輩還比較有可能……」裕太邊小小聲的碎碎唸邊偷偷的看著觀月。觀月前輩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好像不太開心耶~
「裕太你說什麼?不要以為我聽不見喔!」用手勾住裕太的脖子,柳澤陰陰的說。
「前輩!放開我啦~」
「唉~你們聖魯道夫真是破壞氣氛呢!」這時一句話突然插進這段無聊的對話中。
「原來是冰帝的忍足呀!」轉過頭去,映入柳澤眼簾的是摸著下巴一臉思考狀態的忍足。「怎麼?對我們有啥不滿嗎?」瞧見忍足那副欠扁的樣子,柳澤當然是本著輸人不輸陣的精神,冒著很有可能會被修理的危險,頂回去。
「呵呵~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們的對話和舉動在這個舞會上有些格格不入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推推眼鏡,忍足嘲諷的說。
「你……」聽見忍足訕笑的話語,柳澤氣得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再者,這個舞會本來就是講求浪漫的,所以人選才會採取與以往不同的模式進行。」勾起嘴角,忍足的笑容在此時看起來更是刺眼。
「此話怎講?」許久不曾說話的觀月終於開口了。
「哎呀~原來觀月君對這個還是有興趣的嘛~」本來忍足還在為觀月的事不關己感到疑惑,這下子觀月的反應剛好正中忍足下懷,「想知道為什麼嗎?」微微的停頓,忍足滿意的看見觀月那張有些紅暈的臉(某月:別誤會喔~臉紅是因為被氣的啦!),「因為這一切都是天意!」
「好!現在將要抽出今晚的王子和公主,請被抽到的幸運兒到舞台上來。」此時,受到萬眾矚目的活動終於展開,「5號男士和27號女士!」主持人一臉興奮的高聲唸出號碼。
「天意是嗎……」絲毫沒有受到舞台上的影響,觀月靜靜的咀嚼著忍足的話。
隨著主持人唸的號碼眾人開始比對自己的,失望嘆息之餘便開始四處張望,想看看今晚最幸運的兩位人選是誰。良久,只見一抹亮麗的黑色身影緩緩的往舞臺上移動。
「觀月前輩!被抽到的人是你妹妹耶!」裕太興奮的對著觀月說,就好像是自己的妹妹中獎一般,「不過好奇怪喔!怎麼被抽到的男生沒有上台呢?」
「嗯!的確是好奇怪吶~如果是我被抽到,我一定馬上就衝上台去。」一邊說一邊看看手中的號碼牌,柳澤惋惜的說。
「這個……五號男士、五號男士!聽到請上台~」聽見台下的陣陣騷動,主持人趕緊說。「喔~我知道了,一定是今天的公主太漂亮,所以你不敢上台對不對呀!不要害羞嘛~&@#*$……」繼續再接再厲,主持人說得天花亂墜,而台下的人聽得滿臉黑線。
「到底是誰呀?抽到了還不上台,真是膽小鬼耶~」等得不耐煩了,赤澤開始抱怨。
「呵呵~小裕太該不會是你吧?」勾著裕太脖子,深知裕太個性的柳澤故意逗弄他。
「才、才不是!」有些慌亂的回應對方。「啊!觀月前輩你幾號呀?」馬上轉移話題,裕太問著身旁的觀月。
「對呀~對呀~觀月你幾號呀?」裕太的問題引起了柳澤的興趣,等不及觀月的同意,就逕自奪走他手上的號碼牌,「哎?你是五號耶!」一聲驚叫,柳澤的大嗓門在此時發揮的淋漓盡致,而聽見柳澤的話語眾人無不齊刷刷的向觀月看去。
「請那邊那位穿白衣服的男士上台來吧!不要否認了~」主持人伸出手指著觀月,狀似輕鬆的說,不過語氣卻是讓人無法拒絕的堅持。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在觀月反應過來時,已成定局。無可奈何的一步一步向前,隨著距離的縮短,觀月的腳步越發沉重。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號碼,而是不願面對,只因為那個挑釁的來源是她……這難道真的是天意嗎?
「好久沒有站在一起了不是嗎?你說這一刻會有多長呢?」小小聲的對著從身旁走過的觀月耳語,末了藜輕輕哼笑。
「好~人到齊了,現在開始我們神秘的祝福吧!只要接受這個祝福的兩人,便可以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喔~」
「哼~最想要的東西是嗎?」也許是聽多了藜的冷嘲熱諷,觀月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語著,思索著那四個字的意義,因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是再諷刺不過的。
「現在請兩位站到前面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互動,主持人熱情的主持,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頭的低氣壓。
「並蒂的百合除了外表一樣之外,再也沒有東西是相同的……」似乎是聽見觀月的話,依照主持人的指示走向台前的藜,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並蒂的百合究竟是心意相通,還是背道而馳……
照著主持人所說的去做,觀月眼神空洞,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再也無心注意任何事,包括台下那投來關心的目光。
- - - - - 試閱完畢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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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蒂的百合,即使吸吮著同一潭泉水,花口卻總是朝著相反的方向……
序、如果
『因為初最喜歡百合,所以我也最喜歡百合了。』
『初,等等我……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你為什麼不等我……』
『如果你那時有回頭看看我的樣子,或許我就不會這麼恨你……』
睜開眼,觀月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東方的天際既白,幾縷光線透過潔白的窗簾,灑落在書桌上,昏暗的房內一片靜默,除了幾聲鳥語隱隱約約的從遠處傳來外,再無其他聲響。緩緩的坐起身,觀月側過頭看向書桌,視線掃過桌上排列整齊的教科書,停留在書前的相片。背光的相片只見相中兩人嘴角燦爛的弧度,看不清面貌。
如果我那時有停下來……我們還會是這個樣子嗎?
一、等待
傍晚時分,站在人潮不斷湧出的青學校門前,觀月一臉猶豫,雖說來這裡偵查的次數也不少,但像這樣站在別人校門口徘徊不前,還是第一次。一邊煩躁的用手指玩弄著額前的秀髮,觀月一邊看看手腕上的錶,不時還抬起頭在人群中找尋著什麼。
恩哼~為什麼我要來做這種事情呀?什麼學校不好挑,偏偏就是青學,擺明了就是跟我過不去嘛!!而且,這麼重大的事,竟然也不先跟我商量,那傢伙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想起今天一早天還沒亮,母親就嘮嘮叨叨的打電話來,說了近一個鐘頭的家訓,才在觀月覺得莫名其妙,快要耐不住性子掛上電話的時候,說了一句:「初,你可要好好照顧妹妹喔~」就迅速的掛上電話,徒留一臉茫然,思索著母親話中涵意的觀月。於是乎,就出現了現在的狀況,無奈外加尷尬的站在這個大概是他目前最不想出現的地方,等待著他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校門口的人潮漸漸稀少,只剩三三兩兩的幾個人。遲遲不見那個害自己必須向網球部請假,還得冒著隨時會碰到某人的危險來這裡站崗的罪魁禍首現身,觀月的臉色越發難看。在觀月的認知中,向來只有別人等他,哪有他等別人的道理。不過現在的他,即使很想就這樣轉身離開,卻也無可奈何,誰叫母命難違呢!
再一次低頭看看腕上的錶,觀月皺起眉頭,過不久青學某個社團的練習間就要結束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和身體著想(某月:別想歪喔~),觀月思索著,是不是要找個不太顯眼的地方繼續等。於是一向以行動力著稱的聖魯道夫網球部經理,立刻開始四處張望找尋掩蔽物。
但俗話說的好,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是命運之神最鍾愛的一句話,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們繼續看看以下發生了什麼事……
「啊~這不是聖魯道夫的那個誰誰誰嗎??」不大不小的聲響,剛好不偏不倚的全聽進了觀月經理的耳裡。
「英二,不可以指著別人,這樣是不禮貌的。」
什麼誰誰誰啊!!!是觀月!觀月初!!果不其然,聽見這句話的觀月是青筋直冒,七竅生煙,不過向來就是愛面子的他,怎麼可能會假裝不認識快步離開?抑或是轉過身去,大聲咆哮?前者可是會被誤認為是夾著尾巴逃走的,所以絕對不行!而後者呢?就說了觀月愛面子嘛~這當然就更不可能啦~
但也不能總是站在那,進退不得吧!因此,觀月經理也只得硬著頭皮敬業的牽起職業性的笑容,轉過身去,盡其可能的用他目前最親切溫和的聲音向來人們打招呼,「嗯哼~這不是青學的網球部嗎?真巧呀!今天這麼早就結束練習啦!」
這不轉身還好,一轉身,觀月險些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跳。敢情他們這是要去相親,還是要去面試,一個個穿得體體面面,整整齊齊,哪裡是剛放學回家的初中生?
「嗯!確切的來說,今天結束的時間比平常晚了一分三十七秒,看來觀月你的數據還有待加強。」看看手錶,乾伸手推推眼鏡。
「呿!還madamadadane……」瞥了一眼觀月,龍馬似笑非笑的吐岀一句話。
觀月初!冷靜一點……你今天不是吵架的……不是來吵架的……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觀月拚命的隱忍著想要殺人的衝動,因為他今天是來辦正經事的,要是再跟這些麻煩人物糾纏不清,難保他不會先被氣得吐血送醫。「嗯哼~看你們穿成這樣,應該還有事情吧!那就不打擾了。」
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語,很明顯地,就是要走人的意思嘛~只是,之前就說了今天的觀月是受到命運之神的眷顧,更確切的說是玩弄的,所以當然就會有不識相的人,說出不識相的話囉~而這位仁兄,正是我們觀月經理畢生最大的對手─不二周助同學,「吶~水野君,難道你不好奇我們穿成這樣是去哪嗎?」
好你個不二周助,誰管你們要去哪裡呀!本少爺我才沒這種閒時間。「嗯哼~不二君還真是好記性呢!敝姓觀.月,觀月初!」伸手逗弄著額前的髮絲,藉此來掩飾不斷冒出的十字路口,觀月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有風度一點,不過還是在最後加重了觀月兩個字的語氣。
「啊啦~這不是聖魯道夫的觀月初嗎?」說是遲那是快,正當觀月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個華麗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雖說是先聞其聲,不見其人,但是從這麼囂張的口氣,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是誰,又是一個麻煩人物。有些無奈的轉過身,觀月有禮的向對方問好,「嗯哼~跡部君,你好呀!」扯著嘴角,觀月盡量讓自己笑起來友善一點,好歹人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嘛~這比起某些人實在是好太多了。
瞥了一眼青學的眾人,再看看眼前穿著聖魯道夫校服的觀月,跡部挑了挑眉,對觀月說:「你怎麼只穿成這樣?該不會是沒衣服穿吧?」
「什、什麼?」原先已對跡部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疑惑,現在聽了他的話,觀月更是一臉錯愕。
「怎麼,難道你不是因為要來參加本大爺的舞會,才千里迢迢從聖魯道夫趕來嗎?不過,話說回來,本大爺不是也有寄了邀請卡到聖魯道夫了嗎?你根本就不需要跑到這兒……嗯……一定是你太想見到本大爺了,所以才跑來的吧!」越說越得意,跡部也不管眼前人鐵青的臉色,就逕自下了結論。
舞會?說到這個,觀月突然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一向對這種事沒興趣,而且還身負重任,觀月老早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現在才想到,今天裕太他們好像還興致勃勃的討論要穿什麼衣服,只是當時觀月也沒有心思細聽,早知道會碰到這種事,他寧願被媽媽罵個半死,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嗯哼~我想跡部君誤會了,我只是碰巧經過這裡罷了。」
「咦?可是我一個小時前就看見觀月君站在校門口了。」用手扺著下巴,河村思索著方才經過校門口的情形。
「觀月,不用再否認了,你一定是受不了對本大爺的思念,所以才跑到這兒的吧!」聽了河村的話,跡部笑得更是得意。
見到跡部和眾人笑得一臉欠扁的樣子,觀月就火冒三丈,「嗯哼~我想你們真的是誤會了,第一,我對那種愚蠢的舞會並沒有興趣,所以自然就不會參加,第二,我並不知道跡部會出現在這裡,所以當然也不會有那種花痴的行為,第三,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純屬於個人私事,沒有必要向各位……」一邊說一邊露岀鄙視的神情掃視眼前的一群人,特別是某個穿得像隻花孔雀的人。但卻在瞥見從校門口走出來的某個身影後,觀月噤聲了,眼睛直盯著那個人。
發現了觀月的不對勁,眾人順著觀月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青學校服的女生從遠處走來。雖然對方一直低著頭,但是從那烏黑及腰的長髮,隨風飄蕩,玲瓏有緻的身型,白皙修長的雙腿判斷,很顯然地,這個女孩應該是個美女。
觀月該不會是見到美人傻了眼吧?第一次見到觀月這樣失態的眾人,不禁一致冒出了這個想法。
隨著那個女孩越走越近,觀月的臉色就越來越奇怪,而四周也越來越靜默,直至她與觀月擦身而過的瞬間,觀月頓時打破了這片沉默,「站.住!!」
二、兩個人
「站.住!!」
不算大的聲響,若是在平常一定會被周圍的雜音所掩蓋,但在此時卻異常的清晰。
只見那個女孩在聽見觀月的話後,微微一愣,稍稍的停下了腳步,但卻馬上又恢復原來的速度。
從眼角的餘光觀月瞥見那人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一股失落和心慌油然而生,但卻馬上被壓制住。「藜!」轉過身去,用著比方才還要大的音量,再一次叫住了那個人。
這時的對方終於停了下來……
及腰的長髮在空中劃岀了一個弧度,隨著轉身的動作,原本提著書包的手,現在已搭在肩上,隨意的將書包拎在身後,而另外一隻手,則插在腰上。見到這個景象的眾人無不大吃一驚,並非因對方豪放的動作和艷麗的外表,而是那張與觀月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龐。
用著冰冷的神情,看了眼前的人一眼,那女孩隨即露岀了一個笑容,語調平淡的道:「觀月大少爺,有什麼事情嗎?」
雖說女孩笑得燦爛,但方才回過身時那凜冽的眼神和全身上下所散發岀的氣息,卻讓眾人為之一愣。與觀月一樣的臉龐,照理來說,看慣觀月笑容的眾人應該已經充滿抵抗力,但此時卻無法移開視線。若說觀月的笑容總是讓人覺得別有用心,那女孩的笑容卻會讓人覺得危機四伏,可還是會如同飛蛾撲火般無法自拔的被迷惑。
看著對方那充滿挑釁,不似語調一般平靜的笑容,一絲酸澀劃過觀月眼底,但卻被隨之而來的怒氣掩蓋,「嗯哼~這麼久不見了,也不打聲招呼……」真是枉費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沒將最後的話語說出口,觀月雙手環胸,語氣雖與平常無異,但眼神卻透露著不同於以往的尖銳。
眼神來回掃視觀月身後的那群人,女孩眼裡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不明情愫,之後不急不徐的道:「哎呀呀~觀月大少爺人紅事忙,小女子我怎麼好意思打擾呢?」
「……」果然還是一樣……
『藜~』
『……』
『藜,怎麼了?為什麼不等……』
啪!
『好痛喔!妳為什麼打我?』
『不要碰我!』
『咦?』
『不要跟我站在一起!我跟你是不一樣的!我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神色複雜的看著對方,觀月沉默不語。而女孩亦然,默默無語,只是盯著對方。頓時整個空間又恢復先前那詭異的寧靜,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忍不住,打破了這片沉默……
「觀月君,這位是……」一向以青學褓母自居的大石副部長,趕忙出來打圓場,要不那種沉默中蔓延的緊張氣氛一定會讓他擔心到心臟停止的。
回過神,觀月隨即想到了現下的情況,這不是他沉浸在自己情緒的時候,立刻恢復原來的樣子,別過臉,微笑的說:「她是……」
「我是觀月藜!」打斷觀月的話,女孩簡潔的道出自己的名字。
「觀月藜……好熟的名字nia!」菊丸歪著頭說。
「啊!!不就是八班的那個轉學生嗎?」聽見菊丸似是自言自語的話,大石突然想起最近聽到的傳聞。
「大石學長,究竟是怎麼回事?」看著學長們的臉色隨著大石說得話,一一露岀驚訝的表情,連總是面無表情的手塚,雙眉的距離也微微拉近了些,好奇的桃城忍不住發問。
「觀月藜,女,轉學生,三年八班」翻開自己的筆記本,乾推推有些下滑的眼鏡,解答桃城的疑問,「以滿分的成績通過轉學考試,成為全校有史以來第一位考滿分的轉學生。生日、血型、興趣、專長不詳……」
「滿分?好厲害喔!轉學考不是很難嗎?」再一次看了藜一眼,桃城微微露出崇拜的眼神。
「嗯!雖然我校的入學成績並不是最高,但是對於轉學生的要求卻相當的嚴格,因此轉學考是相當困難的,而……」
「的確!青學的轉學考在整個關東地區是出了名的困難呢!」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乾的話,眾人尋聲望去,看到的便是一臉壞笑的忍足,「原來是轉學生呀!難怪了!」露出個明瞭的神色,忍足邊說邊走至跡部身邊,「青學竟然有這麼漂亮的美女,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用媚惑的語調說,忍足似笑非笑的看著藜。
「忍足!你沒事跑來做什麼?」斜眼看了忍足一眼,跡部挑挑眉問。
「教練擔心你節外生枝,所以要我提醒你快點回去。」自動忽視跡部那殺人的目光,忍足說得一臉輕鬆。
「本大爺的事,不需要你來提醒!」語畢,跡部轉向乾,「繼續!」示意乾接下去剛剛的話語。
「而這之中又以三年級的轉學考最為困難,歷年來通過的人少之又少,各科的最高分也不會超過七十分……」頓了頓,乾轉過頭看向手塚和不二,「就連手塚和不二這樣優秀的學生,恐怕也無法達到這樣的成績。」
「這麼說,考滿分不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嗎??」河村吃驚的問。
「可以這麼說。」看了看藜,乾一邊回答河村的問題一邊拿筆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咦?」聽了乾的話,眾人一陣譁然。當然這之中並不包括,冷若冰山的手塚部長,笑容和煦的天才不二,總是喜歡將「呿!還madamadadane……」掛在嘴邊的小鬼越前,華麗麗的跡部女王和笑得別有深意的關西狼。
「嗯哼~天才中的天才是嗎?」輕輕的呢喃,眾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全聽進觀月經理耳裡。
「應該不只是這樣吧?要不學長們的表情怎麼會這麼奇怪?」壓壓帽緣,越前勾起嘴角,眼神露出絲絲神采。
「那是……」
「因為從來沒有人看過她的真面目。」睜開湛藍的雙眸,不二接續著乾的話說道。「不過看樣子,我們是第一個見到她樣子的人呢!而且……」她似乎跟某人的關係匪淺呀!
「不二學長你在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該不會是……」桃城頓了頓,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藜,壓低音量的說:「她都不上課吧!」
「不!事實上正好恰恰相反,自從入學的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她每天都是最早到校,最晚離開的。」這時,大石也忍不住插話了。畢竟這陣子,整個青學都為了這個轉學生鬧得沸沸揚揚,連不怎麼八卦的手塚都略有耳聞,更何況是大石他們。
「沒錯喔~聽八班的說,她每天七點不到就進教室,不到五點是不會離開教室的nia!而且一整天幾乎是不會離開自己座位半步,也不跟任何人說話,」開始回想聽到的傳言,總是好動的菊丸,幾乎無法想像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總是帶著大大的反光眼鏡和幾乎遮住一半臉孔的口罩,頭也老是低低的,又留著長長的頭髮,感覺起來很恐怖nia~」菊丸說得欲罷不能,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大石,一臉尷尬的偷偷扯著自己的衣角,這也難怪了,這些事,雖然私下討論的超級熱烈,但是在本人面前說,這就太失禮了。「他們還說要是晚上看的話,絕對會以為自己看到鬼~而且聽說有一次……」
「英二!」發現自己的提醒絲毫沒起任何作用,大石趕緊出聲制止。
聽著眼前的這群人談論自己,藜在心裡冷笑。不過就是這樣便能引起這群人的討論,真是……太.愚.蠢.了!初~人是不能只看外表的不是嗎?直直盯著觀月的雙眸,藜再次挑釁的勾起嘴角。
想跟我鬥是吧!意識到藜眼底的敵意,觀月用手輕撥額前的髮絲,緩緩的說:「嗯哼~想不到觀月大小姐,竟然這麼不敢見人呀!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呢?」
「哼~」只是輕笑不語,藜伸手撥了撥那烏黑的長髮,作勢轉身。
「等一下!」
三、晚宴
「等一下!」
眾人有些訝異的尋聲望去,只見跡部饒有興趣的看著藜,「本大爺對妳很有興趣。」
這算是告白嗎?眾人皆在心底升起這個疑問,雖然說對於跡部的張揚,早已是見怪不怪了,不過對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說出這種話,還是讓人大開眼界呀!
轉過身,看著那個散發著傲氣的人,藜有些失望和驚訝,失望的是,叫住自己的人不是觀月,驚訝的是,除了觀月之外,竟會有人叫住自己。「哦?」勾起嘴角,藜走到跡部面前,「可惜我對你沒.興.趣!」加重尾音,看著對方有些尷尬的臉,藜感到有些好笑。初,這些人就是你的朋友嗎?果然跟你一樣呢!一樣的自.以.為.是!
對於藜的直白,跡部有些震驚和無措。想他跡部在冰帝一向是接受眾女生們崇拜愛慕的眼光,只要一句話,那些花痴無不歡天喜地,從來沒有人會拒絕,敢這樣對他說話的,她還是第一個。
的確是很有意思。震驚過後的跡部,隨即恢復原來模樣,他是誰?他可是跡部景吾!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打退堂鼓。越是抗拒,就越是有讓人想征服的慾望,不是嗎?「今晚,本大爺有個舞會……」
「要我參加可以,不過我可沒有禮服喔!」不等跡部說完話,藜倒是爽快的就答應了。這更讓眾人摸不清頭緒,剛才不是說沒興趣的嗎?怎麼這會兒又答應了。
「這有什麼問題,本大爺多的是禮服。」跡部心裡不免又一次小小的吃驚,原以為對方會拒絕,想不到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這個女孩……
「觀月大少爺,你也會去吧?」回過頭,藜對著觀月說。
藜,妳到底想做什麼?「……」警戒的看著對方,觀月默默無語。
緩緩的走向觀月,藜也不顧眾目睽睽之下,曖昧的將雙手輕輕的環上觀月的脖子,用著只有兩人才聽得清的音量,小小聲的說:「初~難道你怕了嗎?」
又是這句話……身體微微一愣,觀月露岀一絲傷感。當然這細微的變化自是逃不出某些人的眼睛,除了抱住觀月的藜。
夜晚,種滿各式花朵的庭園裡,響起優雅的樂聲,華麗的燈飾將整個花園點綴的富麗堂皇。寬敞的舞池內,煙霧瀰漫,讓人有股置身在天堂的錯覺,一場盛宴就此拉開了序幕。
權力、金錢在一片奢華下交錯,嘻笑、歡樂在紙醉金迷中蔓延,既虛幻又真實,令人迷失其間。不過這些對於觀月,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冷冷的看著站在一排排禮服前,背對著自己挑選衣服的藜。
「妳到底有什麼企圖?」趁著現下沒有任何旁人,觀月將隱藏在心裡已久的話問出口。
「初,你說是這件白色的好看,還是黑色的好看。」似乎沒有聽見觀月的問話,藜興沖沖的拿著兩件一樣款式的衣服比較。
「藜!」這個舉動惹惱了觀月。
「我的事不用你管。」回過頭,藜面無表情的看著觀月,「我不是你!觀月大.少.爺!」
「妳這是什麼態度?」雖然知道對方是有意激怒自己,但是積怨已久的觀月也顧不了這麼多,「我好歹也是妳哥哥,憑什麼不能管妳!」
「不要拿哥哥來壓我!」語氣輕柔,但卻充滿壓力。放下手中的衣服,藜狀似悠閒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你只不過是早我一步出生罷了。」邊說邊低頭擺弄著手指。
「……」無語,觀月不知該如何辯駁,墨黑的雙眸直盯著眼前的人,一個原本是他最熟悉的人,但曾幾何時,卻變得如此的陌生,這人真的是那個曾經與他有著相同心搏呼吸的妹妹嗎?
「怎麼?說不出話了吧!」見觀月遲遲不語,藜抬起頭,挑釁的微笑,「總是站在前方的你,是不曾回過頭的吧?」站起身,藜拿起擺在一旁的禮服往更衣室走去,「那麼,你又怎麼會知道你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呢?哥.哥!」在與觀月擦身而過的瞬間,藜輕輕道出了那兩個字。
並蒂的百合……
即使吸吮著同一潭泉水……
花口卻總是朝著相反的方向……
看著與跡部翩翩共舞的那抹身影,觀月神色黯然。黑色的連身晚禮服,裙擺袖口上盡是蕾絲花邊,鑲上的亮片反射出奪人的光彩,背後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腰間還有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再加上隨風飄逸的烏黑長髮,如同夜的精靈一般,在一片幽暗中媚惑人心。
藜,這就是妳的選擇嗎……黑色可一點都不適合妳呀……在別人眼裡,藜身上那件黑色的晚禮服是再合適不過的,不只能將藜白皙的皮膚襯托出來,更能增添一份韻味。但是只有觀月知道,那個顏色是多麼的與她格格不入。百合是沒有黑色的……
端起酒杯輕啜,一身白衣的觀月在晚宴上,也是個醒目的存在,相較於藜的媚惑,觀月所散發出的是聖潔。一樣的臉龐,卻有著迥然不同的氣質,這讓眾人不免暗暗的觀察比較起這兩個人。
「觀月前輩!」
「嗯哼~是你們呀!」回過頭去,看到的便是自家網球部的眾部員們,收拾起那些不該表露的情緒,觀月慵懶的說。
「太好了,真的是前輩耶!前輩不是說不來的嗎?我剛剛還以為我看錯了呢!」發現自己沒有認錯人,裕太激動的說著。
「嗯……」無心與人交談,觀月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
「觀月、觀月,你看那個跟跡部一起跳舞的女生。」不過,就是有人不識相,偏偏就愛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說出最不適合的話。「跟你長得好像喔!是吧?」
「咦?對耶!」裕太順著某鴨的手勢看去,吃驚的說,「簡直就跟觀月前輩……」
「嗯哼~一模一樣是吧!」這樣的話語,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回,只要他和藜一起出現,就必定會出現。
「嗯!」裕太點點頭。
「她是我的孿生妹妹。」如果她承認的話……自嘲了笑一笑,別人眼中的他們是兄妹,可是觀月知道,藜從來就不把他當成哥哥。
「哎!妹妹?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前輩說過呀!」
「觀月呀!太不夠意思囉~有這麼漂亮的妹妹竟然都不介紹給我們認識,是吧?」
「@&@*%……」
「@%*……」
觀月的話,引起了眾人的討論,不過沉浸在自己思緒的觀月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無神的望著前方。
「觀月前輩!你沒事吧?」發現觀月有些不對勁的裕太,擔心的問。
「沒、沒事。」回過神來,觀月的臉色有些蒼白,「不好意思,失陪了。」說完,便丟下一臉錯愕的眾部員們,觀月頭也不回的離去。
『因為初最喜歡百合,所以我也最喜歡百合了。』
『初你不覺得我們就像這兩朵百合嗎?永遠都黏在一起。』
『初,等等我……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你為什麼不等我……』
『初,我們是最親近的陌生人,不是嗎?』
『如果你當時有回頭看看我的樣子,或許我就不會這麼恨你……』
「觀月君。」
藜,如果我那時有停下來……我們還會是這個樣子嗎?
「觀月君!」見觀月沒有搭理自己,來人再次出聲。
啪!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觀月手中的酒杯登時摔在地上粉碎。
「你沒事吧?」見狀,手塚趕忙上前,扯著觀月緊握的手,看看有沒有受傷。
「沒事……」搖搖頭,觀月下意識的將手從對方手裡抽出,「嗯哼~有什麼事情嗎?」強打起精神,觀月盡量微笑,掩飾失態。
「沒什麼……只是看到你一個人……有點擔心……所以……」被觀月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這下子反到讓手塚有些慌亂,用手推推眼鏡,眼神四處的亂瞟,就是不敢直視眼前的人。
「嗯哼~想不到手塚君這麼的愛心氾濫呀!」頭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手塚,觀月不禁在心裡偷笑,打趣的說。但倏地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隨即又黯淡了下來,側過臉看著那在舞池裡的翩翩身影。藜……妳有真正關心過我嗎?
「……」順著觀月的眼神看去,映入手塚眼簾的便是那耀眼的暗夜精靈,霎時間,一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觀月君似乎和令妹處不好。」
聽見這句話,觀月的心一緊,張大美眸看著手塚。其實自己與妹妹的關係不好,這並不是秘密,不過卻從來沒有人當著自己或是藜的面挑明,因為這個話題是個永遠的禁忌。
「很抱歉……剛才你們在房間裡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手塚心虛的說,雖說是無意的,但這種行為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哼……」震驚過後,觀月自嘲的笑一笑,「是呀……因為我們是……」並蒂百合……
「觀月前輩!!」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觀月的話,「呼~呼~」只見裕太氣喘噓噓的來到觀月面前,一副找了觀月很久的樣子,「前輩……你怎麼在這裡,活動要開始了,快一點。」邊說邊拉著觀月急急的跑走了。
看著觀月逐漸離去的背影,手塚獨自一個人思索著觀月還未講完的話語,你們究竟是什麼?想著觀月方才那哀傷的笑容,想著那人聽見觀月名字時的神情,一樣的面容,不一樣的表情,但卻同樣讓人心痛……
「觀月同學,這位是手塚國光,手塚,這位是觀月藜,新來的轉學生。」
「您好,我是手塚國光,歡迎妳來到本校就讀。」盯著眼前低著頭,看不清面容的女孩,手塚禮貌性的伸出手。
一陣靜默,手塚的友善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這讓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的手塚,手尷尬的舉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咳咳~手塚呀!觀月同學比較怕羞,你可別介意呀!」沉默了好一會,笑得有些僵硬的老師趕忙出來打圓場,「觀月同學,手塚是本校的學生會長,有不懂地方可以請教他。手塚,你就帶她到學校熟悉一下環境。」邊說邊把手中的資料遞給手塚,交代完事情後,老師便轉身離開,不過走沒幾步,突然回過身對著手塚說:「對了!手塚,觀月同學相當的優秀,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她。」越說那老師的笑容越發燦爛。
「我會的,觀月同學請跟我來。」
「……」微微勾起嘴角,女孩默默的跟在手塚身後。
一路上,安靜的可以,除了手塚偶而幾句的介紹外,再無其他聲響。對於這種沉默,手塚顯得有些不自在,雖說,自己是個話不多的人,但也不至於到一句話都不說,可身旁的這個女孩,從見面開始便不發一語,連基本的問候也沒有。這真的只是怕羞嗎?
看著那大大的眼鏡、遮住半張臉的口罩、長長的頭髮和低垂著的頭,手塚除了詭異之外,再無其他的感覺。怪人,在手塚生活裡也不是沒有,光是自家網球部裡就不少,像是某個成天掛著笑容,不知道是不是面部抽筋的天才,要不就是一天到晚研究奇怪飲料的數據狂,還有總是目中無人,一臉驕傲的讓人有股想要好好扁一頓的小鬼……等,都是特異人士,就連手塚自己也算是其中之一。只是,這女孩的行為,還是讓人無法想像。
她該不會是啞巴吧?不對,學校沒有設立特殊教育的班級,所以應該不是。而且,看田中老師的樣子,這個女孩應該不簡單吧!手塚邊走邊揣測,時間也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請進。」一邊說手塚一邊打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這是校園巡禮的最後一站。其實一般的轉學生通常在參觀完學校之後,就可以了。不過依照學校的意思,這麼優秀的學生,當然是盡其可能的留在學生會裡最好,而身為學生會長的手塚自然就得擔負起說客的工作。
「請稍坐一下。」語畢,如手塚意料般,女孩一如先前不發一語,靜靜的坐了下來。「咳咳~」輕咳,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手塚轉過身去,坐在辦公桌前。「觀月同學,妳的能力相當的出色,學校的意思是希望妳能夠留在學生會裡,相信這對妳而言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邊說邊開始翻閱著方才老師交給自己的資料,只是才剛翻開,手塚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個是……看著照片裡那張清秀的面容,手塚很是驚訝,像是要確定一般,偷偷抬眼再看了看,對方那低垂著頭,任長長頭髮遮蓋住面容的樣子。真的令人難以想像,照片中掛著淡淡微笑的女孩與眼前的人會是同一個人,但這並不是令手塚感到最吃驚的。真正讓手塚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女孩的面容竟與某人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觀月……藜……出生地……山形……她該不會是……「妳認識觀月初嗎?」
聽了手塚的話語,女孩只是微微一愣,沒有任何話語,頓時整個空間又恢復了先前的安靜。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手塚認為對方不會回答自己問題的時候,女孩終於有了動作,雖然依舊是低著頭,但緩緩伸出手的她,開始輕輕將臉上的障礙物移除。
看著對方的動作,不知怎麼的手塚覺得眼前的人就算看不見面容,卻好似在笑,一種不明所以的笑。
「哎呀~想不到才三個小時又十分鐘就被識破了,我還以為至少可以撐個一週的……」將眼鏡和口罩放在桌上,藜抬起頭隨意的撥撥烏黑的長髮,「手塚同學,這件事請你就當作不知道,而作為交換條件,你說的那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怎麼樣呀?」勾起嘴角,藜面對著手塚說。
「妳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便不會說。但是加入學生會這件事,並不是兒戲,請妳慎重考慮!學生會並不需要隨便的人。」果然是一模一樣,但是散發出的氣質卻與印象中那認真優雅的人完全不一樣,這人的眼裡充滿了漫不經心和輕蔑,這讓做任何事種事全力以赴的手塚,相當的不以為然。
「哼~」藜輕笑,「你跟他還真像呢!」
很快的意識到對方口中那個『他』是誰,手塚這下子反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啦!我也該走了。」拿起桌上的東西,藜往門口走去,不過才走沒幾步,藜突然回過頭對手塚說:「對了,手塚同學,以後在學校看到我,請你假裝不認識我,也不要跟我說話。」語畢,藜再次向門走去。
「觀月同學!」盯著藜的背影,手塚開口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沒料到手塚會叫住自己,藜有些吃驚的轉過身,不過這些情緒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妳為什麼要轉到青學?」
「……」
「難道妳不想跟觀月唸一樣的學校?」見對方沉默不語,手塚這才發覺自己的問題有些突兀,於是又補上了一句。
「一樣……」喃喃自語,藜臉上的笑容隨著手塚的話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黯淡。「手塚同學,我跟他只不過是長得一樣罷了,除此之外我們便是陌生人……最親近的陌生人……」
回想從第一次與藜的見面,到今日的種種,手塚心裡五味雜陳,尤其是想到方才觀月臨走前那還未說完的話語和藜的最後一句話,儘管那時的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已經完全聽不見,但手塚卻很清楚,對方說得是什麼。為什麼……這兩個人要在說出傷害對方的話語後,又露出哀傷的神情呢?
「吶~手塚,你對新來的轉學生也有興趣呀?」這時,一個聲音從手塚背後響起,攪亂了他的思緒。
「不二,偷聽別人講話這個行為是不對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手塚頭也不回冷冷的說。
「呵呵~手塚不也是嗎?」邊說不二邊伸手搭上手塚的肩膀,「好好好~別生氣,今晚的活動要開始了呢!」發覺周圍的溫度驟降,不二趕緊轉移話題。
「我沒興趣。」對於那種無聊的遊戲,手塚壓根就不想參加。
「吶~難道手塚不想知道誰是今晚的王子和公主嗎?」直接忽視手塚的抗拒,不二邊說邊拉著他,往會場走去。
「女士、先生們,歡迎蒞臨本次宴會,現在即將進入今晚的最高潮……」
舞台上主持人滔滔不絕地說著那些老掉牙的開場白,不過儘管如此,還是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男男女女無不興高采烈的期待著一會兒的活動,當然這不包括那些各懷心事的人們。
「現在各位手上有一張號碼牌,等下將抽出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他們將成為今晚的王子和公主,接受神秘的考驗。」舞台上主持人口沫橫飛的說著。
「呿!這根本是給小孩子玩的遊戲嘛!真無聊~」拿著手上的扇子搧風,赤澤滿臉的不屑。
「就是嘛~我還以為公主和王子會是票選,是吧?」聽完主持人的說明,柳澤大失所望。
「這樣大家都有機會不是很好嗎?」
「小裕太,你不覺得所謂的公主和王子,當然是得又美又帥,是吧?像我就很有機會啦~如果用抽的,那麼我被選上的機會不就變得非常小了嗎?」柳澤一臉憤恨的向一旁的裕太解釋。
「柳澤前輩是這樣嗎?」裕太一臉黑線的看著那個一副非常可惜樣的某人。
「這是當然。」
「可是我覺得觀月前輩還比較有可能……」裕太邊小小聲的碎碎唸邊偷偷的看著觀月。觀月前輩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好像不太開心耶~
「裕太你說什麼?不要以為我聽不見喔!」用手勾住裕太的脖子,柳澤陰陰的說。
「前輩!放開我啦~」
「唉~你們聖魯道夫真是破壞氣氛呢!」這時一句話突然插進這段無聊的對話中。
「原來是冰帝的忍足呀!」轉過頭去,映入柳澤眼簾的是摸著下巴一臉思考狀態的忍足。「怎麼?對我們有啥不滿嗎?」瞧見忍足那副欠扁的樣子,柳澤當然是本著輸人不輸陣的精神,冒著很有可能會被修理的危險,頂回去。
「呵呵~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們的對話和舉動在這個舞會上有些格格不入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推推眼鏡,忍足嘲諷的說。
「你……」聽見忍足訕笑的話語,柳澤氣得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再者,這個舞會本來就是講求浪漫的,所以人選才會採取與以往不同的模式進行。」勾起嘴角,忍足的笑容在此時看起來更是刺眼。
「此話怎講?」許久不曾說話的觀月終於開口了。
「哎呀~原來觀月君對這個還是有興趣的嘛~」本來忍足還在為觀月的事不關己感到疑惑,這下子觀月的反應剛好正中忍足下懷,「想知道為什麼嗎?」微微的停頓,忍足滿意的看見觀月那張有些紅暈的臉(某月:別誤會喔~臉紅是因為被氣的啦!),「因為這一切都是天意!」
「好!現在將要抽出今晚的王子和公主,請被抽到的幸運兒到舞台上來。」此時,受到萬眾矚目的活動終於展開,「5號男士和27號女士!」主持人一臉興奮的高聲唸出號碼。
「天意是嗎……」絲毫沒有受到舞台上的影響,觀月靜靜的咀嚼著忍足的話。
隨著主持人唸的號碼眾人開始比對自己的,失望嘆息之餘便開始四處張望,想看看今晚最幸運的兩位人選是誰。良久,只見一抹亮麗的黑色身影緩緩的往舞臺上移動。
「觀月前輩!被抽到的人是你妹妹耶!」裕太興奮的對著觀月說,就好像是自己的妹妹中獎一般,「不過好奇怪喔!怎麼被抽到的男生沒有上台呢?」
「嗯!的確是好奇怪吶~如果是我被抽到,我一定馬上就衝上台去。」一邊說一邊看看手中的號碼牌,柳澤惋惜的說。
「這個……五號男士、五號男士!聽到請上台~」聽見台下的陣陣騷動,主持人趕緊說。「喔~我知道了,一定是今天的公主太漂亮,所以你不敢上台對不對呀!不要害羞嘛~&@#*$……」繼續再接再厲,主持人說得天花亂墜,而台下的人聽得滿臉黑線。
「到底是誰呀?抽到了還不上台,真是膽小鬼耶~」等得不耐煩了,赤澤開始抱怨。
「呵呵~小裕太該不會是你吧?」勾著裕太脖子,深知裕太個性的柳澤故意逗弄他。
「才、才不是!」有些慌亂的回應對方。「啊!觀月前輩你幾號呀?」馬上轉移話題,裕太問著身旁的觀月。
「對呀~對呀~觀月你幾號呀?」裕太的問題引起了柳澤的興趣,等不及觀月的同意,就逕自奪走他手上的號碼牌,「哎?你是五號耶!」一聲驚叫,柳澤的大嗓門在此時發揮的淋漓盡致,而聽見柳澤的話語眾人無不齊刷刷的向觀月看去。
「請那邊那位穿白衣服的男士上台來吧!不要否認了~」主持人伸出手指著觀月,狀似輕鬆的說,不過語氣卻是讓人無法拒絕的堅持。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在觀月反應過來時,已成定局。無可奈何的一步一步向前,隨著距離的縮短,觀月的腳步越發沉重。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號碼,而是不願面對,只因為那個挑釁的來源是她……這難道真的是天意嗎?
「好久沒有站在一起了不是嗎?你說這一刻會有多長呢?」小小聲的對著從身旁走過的觀月耳語,末了藜輕輕哼笑。
「好~人到齊了,現在開始我們神秘的祝福吧!只要接受這個祝福的兩人,便可以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喔~」
「哼~最想要的東西是嗎?」也許是聽多了藜的冷嘲熱諷,觀月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語著,思索著那四個字的意義,因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是再諷刺不過的。
「現在請兩位站到前面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互動,主持人熱情的主持,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頭的低氣壓。
「並蒂的百合除了外表一樣之外,再也沒有東西是相同的……」似乎是聽見觀月的話,依照主持人的指示走向台前的藜,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並蒂的百合究竟是心意相通,還是背道而馳……
照著主持人所說的去做,觀月眼神空洞,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再也無心注意任何事,包括台下那投來關心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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