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 賞月 愛月」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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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橋 ]
一、不二篇
想對你說的,讓他先說了,
所以從此只能聽著你用清脆的嗓音呼喚他的名字。
想要給你的,他先給你了,
所以從此只能看著你俏麗的身影旁出現他的影子。
見到從你清澈的眼眸中映照出我忌妒的身影,我不知所措,
我該拿你怎麼辦?
祝福你?
所以我永遠只能扮演朋友的角色。
欺騙你?
所以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淌血的心。
聆聽你?
所以他只會成為我倆唯一的話題。
甘心成為你們愛情的旁觀者,可悲的是如何也無法移開在你身上的目光。
甘願變做你心傷時的避風港,可笑的是只能呵護你心頭為他流血的傷口。
當你們互訴情話的時候,我的心被切碎成千萬個。
當你們甜蜜擁抱的那刻,我的愛被禁固在黑暗中。
當你們熱情相吻的剎那,我的痛被無限制的蔓延。
微笑是我的保護色,讓你無法看清我傷痕累累的靈魂。
忽視是我的保護色,讓我冷漠面對你為他綻放的笑容。
愛上你是種宿命,除了沉淪,我別無選擇。
沙~沙~沙~
風,輕輕的撫過那片盛開的櫻花樹,花瓣片片飄落。
佇立在花雨中的少年,嘴角牽起了一絲微笑。
『不二……』
誰?是誰站在那裡?
『我喜歡你……』
「不二周助!!!」
「唔……」緩緩的從書桌上爬起來,才剛清醒的不二,意識還相當的模糊,迷茫的環顧四週,直至看到那黑曜石般的雙眸中,呼之欲出的怒氣時,才意會到現下的狀況,「下課囉!」
「嗯哼~你說呢?」沒好氣的反問著,一見到不二那一派輕鬆的樣子,觀月心裡就有氣。
「初會這麼問,一定是下課了。吶~我們去吃飯吧!」不在意觀月的不高興,不二開心的拉著觀月就往外頭走。
「不二周助!你不要自做主張好不好?我有說要跟你去吃飯嗎?」雖然說岀的話充分表達岀觀月的不滿,但是觀月並沒有掙扎,任由不二拉著。
「咦?初不是每天都跟我一起吃午餐的嗎?」回過頭去,不二用手指扺著下巴,歪著頭做思考狀。
「嗯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啦!那只是碰巧而已。」不斷的玩弄著額前的髮絲,藉此掩飾不斷冒岀的青筋。天知道,每次說到吃午餐這件事,觀月就像是啞巴吃黃蓮般,有苦說不出。明明完全不想跟某人共進午餐,但是就是有人這麼死皮賴臉,硬纏著不放。
「吶~我們快走吧!」完全忽略對方的話,不二再次拉著觀月往外走。
「不二周助!你不要老是略過別人的話!你真的是天才嗎?每天上課就知道睡覺,要不是我的話,你鐵定會……」邊走邊抱怨,對於不二這種行為觀月其實老早就習慣了,但還是不免要碎碎唸一番。
「初!」這時,一個叫喚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
「侑士?你怎會在這裡?」回過頭去,觀月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
「接你下課嘛~難道你不想我嗎?」嘻皮笑臉的走到觀月身邊,忍足自然的將手環到觀月腰上。
「嗯哼~胡說什麼!明明早上才見過面的。」聽了忍足的話,觀月的臉一下子就不爭氣的紅了起來,但卻還是裝得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半日不見就是如隔六季,這麼久沒看到我,初不想我嗎?」看著臉紅的觀月,忍足又忍不住開始逗逗他口是心非的小情人,邊說手還邊不安分的在觀月身上遊走。
「嗯哼~別這樣!」打掉忍足的手,觀月用眼神示意忍足,一旁還有個不二。
「初,我們等會兒一起去吃飯吧!」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手,但忍足的好心情並沒有因此被破壞,「下午我沒有課,可以跟初在一起喔!」
「真的嗎?」聽了忍足的話,觀月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畢竟平時兩人都忙著各自的事情,最多也只有早上那短暫的相處。像這樣一起吃飯約會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可是……」雖然很想跟忍足一起,但是觀月隨即想到了在一旁的不二,有些為難的看向對方。
「既然忍足都特地來接初了,初就快去吧!」微笑的看著觀月,不二雲淡風輕的說著。
「那好吧!不二,明天我請你吃午餐,當作賠禮。」有些歉意的看了不二一眼後,觀月轉過身去,開心的挽著忍足的手,「侑士我們走吧!」
「對了,初!」突然不二像是想起了什麼,喚住了正要離去的觀月,「今天晚上有青學的聚會,我會晚點回去。」
「放心,放心,我也不會讓他太早回去的。」擺擺手,忍足壞笑道。
「忍足侑士!」用力的捏了忍足一把,臉皮薄的觀月,臉又再一次的紅了起來。不過對於忍足來說,觀月的威脅看起來到比較像是誘惑。「那不二你自己要小心點喔!」回過頭去,觀月向不二好心的叮嚀。
「放心啦!我不會有事的,反倒是初,才要好好小心呢!」看到觀月那破窘的樣子,惡作劇得逞的不二笑得亦發燦爛。
「好了,初我們走吧!」見到時間不早了,忍足向觀月提醒著。
「嗯哼~我知道了啦!不二晚上見囉!」對於忍足的催促,觀月有些不耐煩,不過心裡其實還是很期待今天的約會。
「晚上見。」目送著那兩個狀似親蜜的人離開,不二張開湛藍的眼眸,雙手不禁緊握著,縱使指尖已經泛白,他也沒有放開的意思。一股酸澀的感覺逐漸在心裡擴大。
『不二……我喜歡你……』
想起了那個夢,不二嘴角不自覺得扯岀一個苦澀的弧度,這不就是所謂的自作自受嗎?雖然每次都看不清那個少年的面容,只能見到對方墨黑的髮,和纖細白皙的身型,但不二心裡非常清楚,其實那個站在櫻花樹下的人,正是讓自己痛心的人-觀月初。
那個時候站在花雨中觀月很美,就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仙子一般,清澈的墨色眸子裡透露岀絲絲期待,微笑的對著自己說岀那句話,那句每每都會回蕩在午夜夢迴時的話語時,不二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內心好似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陌生的悸動使得他全身不自覺的顫抖,但這樣的改變卻讓當時的不二恐懼不已。這不像是自己,這是不二那時唯一的想法,而也就是因為這個想法導致不二只能微笑的看著對方,什麼事也無法去做。
看著觀月那期待的眼神漸漸的蒙上了一層哀傷,直至最後的絕望,不二頓時覺得驚慌,不想去看,不願去面對,那精緻的面容上不該出現那種表情,所以不二逃走了,縱使那時的不二只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轉身,但不二知道自己是膽小的逃跑了,甚至連回頭再看對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從此那個場景成了不二的夢魘,那時的櫻花,那時的話語,那時的自己,一一清晰的呈現在不二的夢裡,唯一的改變是,觀月的面容再也看不清了。本應該是看得最清楚的不是嗎?但越是想看清楚,觀月的面容卻越是模糊。這或許是不二的潛意識裡拒絕再重複看到那樣絕望的眼神,即使不二一刻也沒有忘記那是怎樣的一個神情。
自從那次櫻花樹下的相遇之後,不二再也沒有見過觀月了,就算是不二好幾次有意無意的藉著探望弟弟的名義出現在聖魯道夫的校園裡,也沒有見到那個向來是追逐著自己身影的觀月。或許有些失落,但不二並不在意,他跟觀月一點關係也沒有不是嗎?不必為了傷害他而良心不安,也不必為了見不到他而失魂落魄。不二周助不需要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特別是那個人─觀月初。不二不斷的說服自己,但他卻忘記了一件事,以前的自己從不會這樣做。
再一次見到觀月是不二大學入學的第一天,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有機會再見到他的不二,當時除了吃驚之外,還有的就是一絲欣喜。更湊巧的是他們不只是同班同學,更是同寢室的室友。這點讓不二相當的開心,開心到超乎自己的預期很多,也因此不二終於承認了一件事,觀月初對他來說是特別的。
但正當不二為了能與觀月朝夕相處而喜悅時,他卻發現了一件事,觀月再也不是那個站在花雨中說喜歡自己的人了,沒有當時的哀傷,當時的絕望,更沒有當時對自己的喜歡,這全因為他身邊的那個人─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醫學系的高材生,跟自己和觀月所唸得法律系截然不同,宿舍也相差十萬八千里遠,但是不二總覺得他是無時無刻不出現在觀月身旁。即使是他和觀月兩人單獨在一起時,觀月所提及的話題除了課業之外,就只有四個字「忍足侑士」。雖然不二老是用微笑偽裝著自己,老是以捉弄對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那種心痛的感覺卻日益加深,直到不二發現自己愛上了對方。
他,不二周助愛上了觀月初,早在觀月說喜歡自己之前就已經愛上了他。只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觀月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更何況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愛他的。即使他倆曾經相愛,但錯過了是無法挽回的。深知這點的不二也只能將這份心情深深的埋藏在心裡,即使靈魂已是傷痕累累。
「初,今天開心嗎?」摸摸對方柔順的髮,送觀月回到宿舍門口的忍足寵溺的問。
「嗯哼~」點點頭,觀月露岀了一個微笑望著對方,許久,「侑士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意識到時間不早的觀月,向忍足提醒。
「初,我想再多看看你。」伸手撫上觀月精緻的面龐,忍足深情的說著。
「嗯哼~說什麼傻話!以後有的是機會…」紅著臉低下頭,每次對於忍足的情意,觀月都會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很高興忍足總是適時的讓沒有安全感的自己感到安心,不過要他觀月也似忍足一般說那些令人害羞的話,他可做不來。
「初,我愛你。」輕抬起對方的下巴,忍足凝視著那美麗的容顏,緊接著吻上那紅艷欲滴的朱唇。羞澀的回應對方,即使這已經不是他倆第一次接吻了,不過對觀月來說,每次都像第一次般令人臉紅心跳。
「明天見。」結束了一個漫長綿密的深吻,忍足在臨走前,再一次寵溺的摸摸觀月的頭,並且輕吻了一下對方的髮。
「明天見。」低著頭,害羞的觀月向忍足道別。直到對方的腳步聲漸漸走遠觀月才抬起頭來,轉身拿岀鑰匙準備開門。
硄!!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在觀月開門的同時,從角落傳了出來。
疑惑的看向傳出聲音的角落,觀月見到了一個黑影,「誰?」岀於好奇心,觀月緩緩的走向前。「不二??」發現那個黑影竟是那個天才的時候,觀月驚叫出聲。「嗯哼~怎麼會弄成這樣呢?」皺起眉頭,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酒氣,令觀月有些厭惡。
「唔……」趴在地上的不二此時發出了含糊的聲響,好像想說些什麼,不過觀月卻聽不出來。
彎下腰攙扶著對方,雖然觀月不是慈善人士,但是讓自個的室友淪落到露宿街頭這等事,觀月可做不出來。「嗯哼~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倒楣,每次都得幫你這個傢伙善後……」雖然觀月不是沒有良心,但也不是心甘情願的,這點打從他不斷的碎碎唸可以看出。
「初……」在觀月好不容易將不二扶到門邊的時候,不二出聲了。
「做什麼啦?」低著頭開門的觀月不耐煩的回應對方,絲毫沒有發現對方的不對勁。
碰!頓時一股力量將觀月推到了門板上。
「不二周助!!你要做……」吃痛的看向對方,從背部傳來的疼痛,令觀月本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似乎要開始發酒瘋的人,但在見到對方湛藍的眼眸時,觀月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張著眼看著對方。
「初,我愛你。」認真的看著觀月,不二終於將那句話說了出來。
「嗯哼~不二你喝醉了。」別過臉,觀月尷尬的說。
「初,我沒醉!」邊說邊用力的將觀月的臉扳回來。
「不二周助你喝醉了,放開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不二,觀月驚慌的掙扎著,但卻無法掙脫對方的牽制。
「初,如果我當時就說出來的話,我們就會在一起了。我愛你!」觀月越是掙扎,不二就越是激動,想起了方才觀月和忍足的那個吻,不二就忌妒的快要發瘋了。
「不二……」吃驚的看著對方,觀月完全無法相信對方的話,那個絕情離開的人,竟然喜歡自己,竟然會說出那曾經是自己夢想聽到的話語。「唔……」不過更令觀月吃驚的還在後頭,不二竟會強吻自己,頓時觀月腦袋一片空白,只能任由對方攫取自己口中的甜蜜。
良久,好不容易意識到現下狀況的觀月用力的推開不二。卻也因此看到站在他倆不遠的自家情人。「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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